Story of your life

我們的這個宇宙就像是一種文法非常模糊的語言，任何一種物理現象就像是一句話，可以解釋成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一種是因果論，一種是目的論。這兩種意思都是對的，不管有多少前後文可以參照，兩種意思都同樣站得住腳。
──姜峯楠‧《你一生的預言》

有時候世界以一種難以想像的方式串聯：讀了截然不同主題的東西，卻在當中找到相同概念，像是某種定律或方程式，可以任意置換其中的X與Y，得出具有一致性的答案。而這個答案說，所有有關你的事，也即是有關我的事，它們也都互為因果。被過去的經驗引導，所以選擇去做了那件事；通曉了結果，所以選擇去做了那件事，這整件事都是對的，多麼不可思議啊。說出來卻又是這麼理所當然，無所畏懼。但誰又能說他不害怕呢，我們是必定要做出選擇的，而正是有所選擇讓人感到這麼渺小又這麼廣袤。


這兩天感冒了鼻子大爆炸，和朋友們圍爐吃鍋，去小咖啡店坐著，和家人吃了純素印度咖哩，懶散地在家讀書，出門和K子待在新開的便利商店閒聊，睡了午覺，在半夢半醒時以為自己又回到過年時，醒來後出門買晚餐，一邊鼻塞一邊在這打字，回想最近所讀到的文字，交流到的話語，接收到的訊息，神奇都在傳遞一件事：活在當下。這四個字寫出來像是一鍋冷掉而油膩的雞湯，老梗又了無新意，重新加溫嚐過後卻發現滋味與想像中的不同。

最近的體悟是要勢必要經歷一些事才能真正體會另一些事，即使經歷和體會本身客觀上並不那麼令人愉快，但就是必須要通過，然後會發現它已經是構築自己的一部分。之前我常會覺得痛苦的念頭何時會結束呢，這樣的人生又是何時會結束呢，但同時也隱隱知道只要我還在這就得不到答案，問題本身也沒有意義，因為我依然在瑣碎日常裡因所有瑣碎的事而有不同感受的每個分秒裡存在著。而最近開始想要相信這個存在本身就是價值，才是意義所在，而痛苦會因為自己決定卸除某些執念而鬆開，我正是一個對因果論與目的論的詰問，同時也是解答，感覺好盛大，但這個盛大的我還在盛大地鼻塞，偶爾也想逃避人生，睡一覺起來會好一點吧，說起來不過就是這樣。